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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肃天水秦州区周家大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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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宗亲 发表于 2012-2-3 11:42:4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秦州区周家大巷

秦州区周家大巷.jpg


  周家大巷在秦州(今甘肃天水)东关,天主教堂西侧。

  秦州的老巷道大多在西关,棋盘一般排布着,阵容豪华,秩然成列,东关并不多,但周家大巷算一个。

  周家大巷是西关澄源巷和自由路周氏发展壮大后迁入东关形成的巷道。巷道就是巷道,偏要说成是“大巷”,让人联系到大有、大匠、大方、大度,显出一种阔大不凡的格局。天大地大人亦大,既然叫周家大巷,肯定出过周家大人。果然,民元之际,这里出过一个叫周务学的将军,曾担任新疆阿山道尹。1921年,被苏联红军击败的沙俄白匪窜犯阿山城,周将军率麾下忠武军抵抗,城池被攻破后,这个举人出身的将军在书房墙上写下“勿毁我室,勿伤我民,尽守土责,杀身成仁”后,自戕殉国。民初将领何其多,以身殉国何其少。将军成了民族的英雄,成了国之大人,荒蛮的大西北也因为将军的殉国而使国人引颈西望。为了纪念周家的大人,民国政府将周家大巷更名为忠武巷,“文革”中还叫过反修巷、反帝巷。名字虽然数次更改,但更多的居民还是习惯叫周家大巷。周家大巷的名字稍有些夫子气,居民便习惯叫周家巷道。在天水坐出租车,如果说去忠武巷,司机还要愣一下神,脑子里快速搜索一圈;如果直接说去周家巷道,便心领神会,一脚油门往前走了。

  周家大巷不仅仅是一个巷道,还是一条大路。取了此名的秦州读书人肯定懂得《诗经·郑风·遵大路》的精髓:“遵大路兮,掺执子之手兮。”于是,一条巷道就成了一条大路。大巷宽约两个车道,从巷道南口进去,直行数百米,拐个直角,再直行数十米,穿过一个叫北园子的地方,就是另一条大路。周家的大巷不把自己弄成死胡同,也是大人气量。南巷口沉默的黄土麦衣酸泥墙上,悬着鲜艳的广告牌,一旧一新,一静一动,如一面墙的两张脸。北行数十步,是一个叫“秦州人家”的小馆子,门面寒酸,却不忘喷绘着对联:“一川风月留人醉,几样菜肴任客尝。”墙上同样喷绘着菜谱,显示卖的是天水传统老菜:黄焖肘子、黄焖排骨、天水杂烩、梅菜扣肉、虾酱肉、粉蒸肉、香辣肉、糟肉、荷叶饼、八宝甜饭……光看菜名,涎水就会毫无风度地掉下来,砸到脚下的石板上。只是小门面可能掌不起大炒勺,菜馆大门紧锁,两扇门板上各自沮丧地写着两个字:“出租。”想起在北京三里河见过的一个叫“老房东小食屋”的门脸,卖的是老北京卤煮火烧,菜谱用毛笔直接画在侧面的粉墙上,门悬“营业中”的红牌子,但大门紧闭,好像并无食客。

  大巷的东侧,是几排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简易居民楼,还有一个供热点和一个幼儿园。谁家的孩子不上幼儿园呢?大学毕业十年不见的老同学,突然会在接送孩子的时候碰到当面,彼此见了哈哈大笑,便明白十年沉淀下来的最大成果,就是让孩子延续了各自的血脉和人格;也明白了岁月的逝去,是以每十年为一个单位的,孔夫子都懂得这个道理,总结出了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这样的金科玉律。巷道的西侧是几座黄土庭院和三五排统建家属楼,说着一口湖南话的老土地局长也住在这里,我尊他为“土地爷”,他哈哈大笑,仆又凝神聚气,在我的册页上写下四个大字:庄严国土。词与词的组合充满了某种不可为外人道的奇妙的玄机,就好像这“国土”与“庄严”的组合,和一种神圣不可侵犯、丝毫不得流失的意味。

  棋牌馆里有人在捉对厮杀。裁缝铺子的台阶上卧着一只黑狗,嘴巴咬着自己的尾巴,团成一个圆弧,正在酣睡。人懂得午休,黑狗也不例外,何况它看上去体型娇小,是宠物狗而非警惕的看家狗。家属院锁着的大铁门里边跑过来一个小儿,三四岁模样,把腿伸过铁栅栏,我以为他只是在玩耍,不料小儿突然一个瘦身,竟从铁栅栏里边钻了出来,两根钢筋之间的宽度刚好容许他穿门而出。我吃惊地看着他,小儿却扬起他的胖手冲我喊:“叔叔好!”一溜小跑地进了裁缝铺。鸟是懂得走哨眼的,猫是懂得走水眼的,这三岁的小儿,仿佛修习过易筋经,居然懂得乘风御物,将来必成器也。

  周家大巷老树森森,有两株国槐和一株白榆,树干都有数抱之粗。天水真是一座老城,2700多年的建城史,仰仗着遍布全城的老树作证据。离此不远的南郭寺山头,和孔子同时代的两棵春秋柏还茂密地活着,杜甫都在歌颂它们“老树空庭得”。如果说老城山头的春秋柏是植物的大帅,那么周家大巷的这些老树,一定是它麾下的将军,公园里的小树苗,便必定是它们的喽罗了。阳光从国槐和白榆的树缝中撒下来,清澈透明,恍若万道金光,我就纳闷了——它到底呼吸的是哪个朝代的空气呢?

  我在周家大巷13号院前站住了。院子的天井里有一棵虬劲盘绕的树,主干只有一米左右,分作三岔后各奔前程,在天井之上环绕如蛟龙。我认不得这树,这会是一棵什么树呢?问门里边出来的少年,少年挠着头皮说,绿树吧?我就不再问他,进了大门,穿过天井,再进了二门。东屋有人,掀帘看时,一对中午夫妇正在择菜,见有陌生人拿着相机在门口逗留,并没有露出警戒诧异的神色,甚至没有出门过问一下,继续择菜。请问门口的树是啥树?男的说,叫马龙柏;女的接着说,叫丁香;男女同时说,都可以叫。他们面相和善,说话和气。这就是秦州的气质,有一种从容自信的儒雅。秦始皇的先祖是从天水一带向关中扩张的,秦帝国的童年是在这里度过的,没有几分定力,能成大事吗?几年前,我曾在某县县城看民居,向当地居民问过类似的问题,彼时,主人霍然起身,勃然作色,眉宇间显出愤然之气,大声说:你问这干啥哩!仿佛担心我会将那棵树锯去。诡计多端的人总是怀疑别人机关聪明。我瞧着他那张因狐疑而变得丑陋不堪的脸,心里确是万分看他不起的。该县距天水不过四五十公里之遥,一条河的阻隔就已经让水土有别、民风迥异了!

  东屋的男女说完,我就乐了,同样一棵树,男人眼中是马龙柏,女人眼中便是丁香——原来这就是丁香啊!“一个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现代文学史上著名的曼妙的比喻,如此熟悉,让人想起青葱的求学岁月。如今见了丁香,那撑着油纸伞走在寂寥雨巷的姑娘是不是经常就在周家大巷哀怨又彷徨呢?我醉欲眠君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这样的巷道,适合酝酿这样古典的梦。正欲离去,却见另一株不知名的树斜搭在屋檐上,树干吃进屋檐尺许,已经危及房顶,主人却并不以为忤。这是西域常见的沙枣树,灌木类的树在天水却长得如此高大,都长成了乔木,它便成了周将军留在故乡的一个念想。天水的军人总是在西域北庭东挡西杀,汉代就有李广、李陵、赵充国,民元便有周务学。

  出了13号院门,忍不住再回头一望。这户人家的堂名是“乐善堂”,左右门楣贴着一幅白色的挽联:“陟彼北邙今已矣,倚门而望胡得量。”横批从右向左念是“悲当大事”,从左向右念是“事大当悲”。“陟彼北邙”出自汉乐府,借指亲人辞世;倚门而望则出自《战国策》,借指家人思念。一副简单的挽联却要如此引经据典,谁敢小觑周家大巷?

  遵大路兮,掺执子之手兮。大路一般的周家大巷,车来车往。斜阳草树,巷陌人家,最是此间安静。这时我看到丁香树后有一面白色的照壁,两侧砌以青砖,底座饰以青石,隔着天井和大门相对。

  宣纸一般白净的照壁,似乎在等待一支饱醮浓墨的笔。

  (2011-9-5) 天水日报 靳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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