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周氏联谊总会网站《中华周氏》www.chinazhou.cn宗旨:友谊、团结、振兴、和谐!

 找回密码
 请联系微信cnzhoucn注册

QQ登录

只需一步,快速开始

开启左侧

梁洪生 江西师范大学历史系教授谈修谱 新修《横溪周氏族谱》序

[复制链接]
周奇 发表于 2008-2-10 00:15:4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新修《横溪周氏族谱》序

  我除了为山东老家的梁氏谱写过一篇文字外,这回是首次为其他姓氏修谱写“序言”。为此,花了些时间阅读周氏谱牒资料,也时常回顾过去的一些思考和积累,边看边作比较,长了不少见识,也有颇多感悟。把这些写下来,与各位读者共商,说错了我文责自负。

  我与周先生认识不久,是通过安福博物馆的管永义先生介绍,才有了这种缘分。我先请周先生将操持修谱的经过作些介绍,才知道他和我同属1950年代所生之人。他1979年考入吉安农校,应是中专;我比他早两届考入江西师大,学了历史。所以,都属于“文化大革命”后通过考试进校的前三届大、专学生。因为被十年之久的浩劫耽误了读书时间,所以入学年龄都偏大;又因为那十年中一般都吃过苦,身上甚至有各式各样的创伤,体会过世态炎凉,所以这批人懂得人生疾苦,尤其是比较了解农村,对农民有感情。现在已是县府中层干部的周先生说:“我毕竟在本地工作,又有工资收入,温饱不愁,工作联系也较方便。若我和荣盛不主动带头挑起这副担子,续谱一事则在近一时期内有可能落空,这将成为我终身的一块心病”。又说“我只企求不要因为某些差错和失误,而被族人唾骂终生,则是我的大幸也”。我相信他说的是真心话,因为我将心比心:自己这十多年来跑了江西80多个县,去了许多村庄考察,从没感到苦和累,反而觉得自然舒畅,享受着乡下的泥草清香。像这些事情,你不做又有谁逼你呢?这其中的收获、安慰和快乐,又有哪个局外人可以完全体察呢?因为和周先生有感同身受之处,就可以互相理解了。我当然也明白:像修谱这样牵动成百上千人的大举动,绝非一人之力可以独揽,读过此修谱本的《编后记》,就会知道劳心劳力出资者大有人在,真可谓“众手拾柴火焰高”。但我更相信:越是集团行动,就越需要有若干骨干份子,过去叫“首事”,出谋划策,四处奔走,任劳任怨,力促其成。而谁起意,谁最积极,谁愿出资,则又必须有各种各样的条件和机缘。 无论是个中人士还是旁观者,你只要有心去了解去观察,就会意识到这些行为本身和操作过程,都是当今社会生活的一部分,有血有肉,有因有果,非常生动有趣。我想这就是我被周先生感动之后,愿意写这篇文字的首要原因。

  我个人的一个看法是:谱牒无论新旧,都是一部好的教材。我跑了许多路,看了恐怕有几千部老谱新谱,越看越觉得受益无穷。就以新修《横溪周氏族谱》为例,我认为它可以解决四个“知道”的问题:

  第一个是,上了谱的周氏后裔都可以知道自己是第几代,直系祖先是谁,在世系表的(也就是民间所说的“吊线”)的哪一部分可以找到自己的名字,这对所有上谱的人都是第一重要的。大家所以肯捐钱,会提供资料,愿意参加活动,都是因为要使自己“是周氏后裔”这一身份得到确认,白纸黑字,凿凿可信。试想一个周姓后代,特别是还要在本乡本土生活,如果在谱本上不占一个小豆腐块位置的话,那就意味着出了大问题:家乡何在?如何称谓?怎么做人?等等,牵涉到方方面面,前前后后,决不是等闲小事。但在我教的不少大学生中,问到这些,他们未必都知道,或者不太在意,使人觉得他们不懂最基本的人情世故。如果各村各姓都有新修的谱牒,我们的大学生就可以避免忘本的尴尬,也不至于说出“爷爷的爸爸”这样古怪称谓。有的学者曾经说过,修谱首先要解决“我是谁”的问题,在这个意义上来说,我是表示同意的。

  第二个是,知道祖先的来历和迁转创业的艰难。在这部谱牒当中,用了将近一半的篇幅收录旧的序跋、迁移记和历代文献资料,很丰富,也很复杂。仅将“历修序跋”做些比较分类,就可看出严田周氏认可的四个发展阶段:如“南北谱”系统,是说周氏早期如何从黄河流域向南方迁徙,要与中国的历史朝代相对应,说明宋代以前和宋代以来的延续关系;“爵誉”系统,是要表明谱上的周氏是从泰和老祖那里分衍发展而来;“南埠白石”、城南上巷、“横溪”系统,则铺陈了安福周氏如何在这块土地上生而又生,迁而又迁,由一处变成多处的过程,是这部谱的核心部分,记载了以严田为中心的一大批周姓人的血缘关系和认同;“上湘潭市”、“巴东”系统,则是要说明还有一大批后人去了湖南甚至更远的地方,用周氏子孙的迁徙事实,映证了“江西填湖广,湖广填四川”的古谚。因此,不仅是周氏后裔而且包括所有读这本谱的人,都知道了周氏对“我从哪里来”、“我往哪里去”的一个由来已久的“说法”。对周氏老少来说,这就是最关切身利益的“历史”,是不允许忘记的。卷五的“祠记”部分,很多的文字恐怕现在的后生读不懂,更不知道在说什么事情。而年过古稀的长者则会理解,那些事情对过去的生活是何其重要,所以才要订立各种文字规约,所以才要既上谱牒又刻碑石,所以才要不断的告状打官司,定要“青天大老爷”秉公判案。现在修谱把这些资料都保存下来,就是保留了最最重要的百姓生活史料。如果后生晚辈通过读这些史料,慢慢会把河流想像成今天的等级公路,会把需要划桨和撑帆的木船比拟为现在的中巴,会联想到祠堂修大一些不仅子孙可以集体祭祖而且能够多摆几张聚餐的八仙桌,那末,对于理解先辈的生活难处和他们也有的快乐,就可能容易些,感情上也许就可以交流。

  第三个是,知道近几十年来乡土社会的变化。很多中国人都有一个习惯,就是不喜欢也不习惯把当代的事情当作“历史”看待,我们身边有无数的例子证明,近几十年的事情被遗忘了很多很多。其中的原因一言难尽,但有一个道理是可以通过读家谱想清楚的,就是:今人读欧阳修、苏东坡、朱熹这些先贤的序言,往往觉得很古雅,很遥远,其实这是我们当代人的一种“历史感”造成的。如果你去细读这些序言的内容,就会体会到他们说的最准确、最生动、最有价值的,还是宋代的事情或人物,是他们的所知所见,才真正说得清楚,有亲身体会和感情。也正因为他们纪录了许多宋代的人和事,我们今天才比较多的知道宋代原来是那个样子,才知道很多东西到明代或更晚的时间被改变甚至没有了,这就是“历史演变”。我要特别感谢周先生他们一批人,把亲身经历过的事情和所见所闻做了不少纪录,价值实在不容低估。例如在卷四“世系”的后部,有“分徙考记”数篇,最后一篇名为“横龙冬谷月塘周氏小考”,写成于2006年8月。其中提到:月塘开基祖的墓碑被毁,但其祖父母的墓碑尚存,上载“娶刘氏”,而在虎溪周氏草谱上记载的却是娶了王氏,这就给后人留下考证的责任,也许更应该看重墓碑的记载。接下来一段话更有价值:“我族原藏有族谱,一百多年前因人口少,芹才公把谱传到连村洲上周氏处去了,后来本族化衣谱也被毁坏。现在保存的是根据嘉善公的记忆补记的衣簿,遗漏不少。特别是十五世以上直系生、歿、葬记载不详。本族祠内神位也在文化大革命时毁了。祖墓因年久,有些被开垦农作,有的被盗而毁,现存有的墓碑也看不清,以致无法考证。我族迁至月塘居住后,人丁兴旺,人口剧增。但到清末人口大减,究其何因无考。至一九四九年解放时仅存两户,一九四八年还差点被迫外迁,后因我母亲坚持不走,才有今天的月塘”。上述记载,总共不到三百字,却包含了多少历史信息。讲了小村小姓生存的多少难处。留下了多少有意思的话题。如果这位叫珠生的后裔不去讲述,周氏族谱不予纪录,别人哪里去了解?子孙何从知晓?这些发生在一个小村落的各种变乱,恰恰也是近代中国社会的一个缩影:尽管时间只有百年左右,但却是灾难深重,战乱频繁,躲兵跑反,天灾人祸,各种纸上的东西特别容易损坏。更加上作为时代主流的思想是除旧布新,倾向于把“过去的”、“老的”东西都当作“封建落后的”、“坏的”来对待,“运动”不断,重点打击,摧毁起来好不吝惜,以致于有目击者说 ,“文化大革命”中横溪周氏被淹毁的谱牒竟有半口池塘那么多。幸存的就只有残章断简了。这样一来,如今还健在、有记忆、有良知的人们抓紧把自己的所为、所见、所闻都记录下来,就显得十分的重要和急迫,往往是一有疏忽和迟缓,一个老者离开世界,就带走了再也无法知道的“过去”,留下一片空白。周先生他们还写了“序谱记事”,把这两年如何修成一部几十万字的家谱,跑了那些路,见了哪些人,有哪些感受,一一作了记录,这才使一个追踪后裔迁移的过程比较清晰可信。试想一下到2100年的时候,我们的曾孙或玄孙开始懂事能够读家谱时,他们才有可能说:“哦,原来一百年以前的先人是这样做事的,真是不容易。

  第四个是,知道地方民俗和乡民生活的基本需求,这就集中体现在卷七的“名胜风俗”部分。我知道,这个体例不是周氏新谱的创造,在老谱中本来就记载了一些,更还因为近些年各地新修地方志都一定有这一章,也提高了民众记录风俗的兴趣。但古语说“十里不同风,白里不同俗”,每个小地方都一定有自己独特的生活规矩,如谱本中记载的忠孝堂“挂船送船”,横屋村的“过坊门”,以及涉及生男生女的“栽胎盘”等等,这些习俗现在可能已经不复存在,但不防碍探讨它们过去存在的合理性是什么,道理在哪里,更还可以通过探讨,体会各地民众的特有灵性和生存智慧。但如果老百姓不写不说,不会有多少城里人知道和感兴趣,而且就是有兴趣,也没有那么多的人可以把各地乡民的生活习俗写尽无遗。从长远看,现在世界各国越来越关注和发掘的“无形文化遗产”,很多的就来源于民众的生产技术,文娱形式和风俗习惯。我们修自己的家谱,更应该首先做到尊重和记录身边的风俗。这才是对小民百姓的尊重,我们自己要看得起自己。

  毋庸讳言的是,现在修谱主要与农民的生活有直接关系。作为主要消费市场在农村的文化产品之一,它的积极意义和作用应该超出这本“书”本身。尤其当现在各地都紧锣密鼓地“建设新农村”,农民的日常生活再次被设计和规划,特别是可以比较容易地建起一排排新房时,我们如何面对和考量乃至保存至少有千年之久的家族、姓氏、祖先、祖地等等传统文化资源呢?我们如何让那些可能终身不会(实则不能)离土离乡,且越来越以老人和妇孺为主体的乡民在劳作之余,在家人围坐之时,还有祖上的故事可讲,还有先人的业绩可传,还有古代的逸事可述?而不是像眼下在许多乡村常见的那样,从早到晚挨家传出麻将之声。如果那里的文化氛围可以良性营造的话,更为长远的一个预期应该是:他们因为还有切身的历史记忆而得以保持几分心灵的恬静,因为还有赖以生存的本土文化资源而相信可以找到“自己”,他们不会因为周边的社会生态和精神世界日渐恶化而迫不及待地离开故乡,也不至于心灰意冷地认定只有改做“城里人”才是唯一的出路和归宿。成语云“数典忘祖”,是说在点算过去的典章制度和事迹时,把祖先忘记了。而在过去几十年里,在乡土社会普遍出现的是“毁典”,“忘祖”在年轻人中自然就难免了。从这个角度观察,周先生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制典”,“修典”的事情,而且完全和安福和吉泰盆地千年以上的深厚历史积淀联系起来。而对严田的地方历史加以保存,尤其对像月塘那些很容易被忽略/被遗忘的单家小姓人的生活来说,都是很有现实意义 的重要举措,应该是“建设新农村”的有机组成部分。也正因如此,我对周先生和他的宗亲们还有一个期望,就是在完成这部族谱以后,不要歇脚停笔,而是对严田地方的历史和人物加以留心,能写则写。严田是安福县的居中之区,田土平沃,秦汉时期的安成县城就在附近,至今还保留了那么多的巨型樟树,产生过如唐代七祖禅师弘济,国民党宣传部长彭学沛那样的人物,周边还有许多的古村落和家族,历史资源非常丰厚,完全可以视为安福县的一个缩影。可以说,严田周氏的历史不清楚,严田的地方历史就有空缺;严田的地方历史没写好,安福县的历史就不能得到完整反映,就不好理解为什么在这块土地上先后产生了如邹守益、刘淑英、罗隆基、王造时这样一批具有重大影响的历史人物。近十年左右,我在江西各地看到的一个新现象,就是有越来越多的地方文化人在着手写“小历史”,撰“个人传”,编“诗文集”,而且不惜自己出资印刷。这个现象的出现,至少说明现在各地的政治环境比较宽松,“辫子”、“帽子”、“棍子”远比以前少了,允许平头百姓把自己变成故事的主角,这是现在社会想追求“和谐”的前提;也说明一批有文化的人萌发了“写历史”的冲动和积极性,这是可以把事做好 的坚实基础;还说明越来越多的人有了闲余时间,钱也不象过去那样紧张,所以可以把一部分精力转到精神生活和文化生产上来,这是基层社会生活质量提高的表现之一。于国于民,都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因为已有编修一姓谱牒的技术基础和知识积累,更加上对热心的考验和人望的增加,所以周先生他们日后会对严田的历史面貌留心着笔,我们是完全可以期待的。

  梁洪生  江西师范大学历史系教授
 楼主| 周奇 发表于 2008-2-18 09:50:08 | 显示全部楼层

江西师大历史系教授梁洪生谈修谱

学习了   
admin 发表于 2011-10-11 10:16:21 | 显示全部楼层
学习了!  
周宗武 发表于 2012-3-23 15:10:10 | 显示全部楼层
拜读了,很有收获。

本版积分规则

联谊总会|联谱编委会|网站手机版|小黑屋|中华周氏联谊总会网站《中华周氏》 网址:www.chinazhou.cn 邮箱:fjzhoufamily@126.com 地址:中国福建省福州市铜盘路五凤兰庭六期33—702信箱(350001) 站长:周奇13509383558;副站长:周显艳、周孟春、周山人、周光华。

GMT+8, 2024-3-28 19:00 , Processed in 0.019896 second(s), 15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4

© 2001-2017 Comsenz Inc.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